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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上月下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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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凤眼,“可惜啊,有些话,说出来……注定是要掉舌头的。”

目光漫不经心的扫过那几张脸,看着他们脸色一会煞白,一会青紫。

她对这些骨子里却烂透了的世家子弟,心中只有厌恶与不屑。

一群草包。

虽然她自诩自己不是什么正直纯良的好人,但——

她的刀锋,可以指向权倾朝野、深不可测的沉复,可以指向犯境敌酋的千军万马,却绝不会,也不屑于,指向手无寸铁的草芥之民。

可这些勋贵仗着祖辈的权势竟敢霸占田地。

天子脚下,竟是流民遍地。

若不是那日被她偶然撞见,不知还得被他们诓骗多久。

真是荒唐。

真是可笑。

这是她下决定处理掉淤田案的理由。

她之所以没有赶尽杀绝,并非心软,更非顾忌所谓宗室情面。

因为处理太多,反倒显得她嗜杀无度,落人口实,也容易激起宗室抱团反扑,于稳定不利。

她的刀,要精准,更要有效。

以前,她在雍州,管不着,但她回了东都,看见了,就不能任由他们这帮子弟肆意妄为的压榨百姓。

所以,挑了那两个行事最乖张的鸡,来了个杀鸡儆猴。

本以为两只“鸡”已经足够让猴群胆寒。

但今晚看来,效果似乎差了点。

她目光扫过地上泼洒的酒液、碎裂的瓷片,最后定格在周庆那张惨白扭曲的脸上,她认得这人。

她记得是英国公的孙儿辈的。至于叫什么,倒真忘了。

“看来这英国公是老了,教孙无方,今儿个孤便替他好好收拾收拾你。”

“你……你敢!”听到爷爷的名讳,她认得他!

他仍在做最后的挣扎。

“哦,有什么不敢的呢?”她仿佛听了个笑话,话锋一转,带着凌厉的吩咐,“连城,拖出去,杖打三十。至于……他的生死,由天来决定。”

紫衣男子领命,揪着周庆的衣领,像提小鸡仔一般便走了出去。

不久后,便传来那冲天的惨叫声。

“至于你们——”

赵珏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,眼中没有丝毫怜悯。

“来,从左到右,挨个——”她的声音如同寒冬腊月刮过冰面的风,“自报家门。”

“让孤来听听,你们的舌头……是不是跟你们背后的家族一样,够硬。”那无形的威压,却连烛火都似乎畏惧地停止了跳动。

那群勋贵面无人色、抖如筛糠,颤颤巍巍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姓。

最后,赵珏微微歪头,仿佛在思考一个有趣的问题,“孤该怎么处理你们呢?”

就在这令人窒息的、几乎要碾碎灵魂的沉默中——

赵珏怀中的猫儿似乎被楼下某种极细微的声响惊动,突然不安地扭动起来。

赵珏微微蹙起那精心描绘过的黛眉,蔻丹染就的指尖刚要安抚,那雪白的小东西却猛地一蹬腿,如同离弦之箭,竟从她臂弯里闪电般窜出,灵巧地越过雕花栏杆,化作一道白光,直直朝楼下坠去!

“喵——!”一声短促尖锐的惊叫划破凝滞的空气。

她下意识起身,探身向下望去———

楼下,一辆青帷绸缎的马车正缓缓驶过醉仙楼门口,车身低调,却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清贵之气。

猫儿不偏不倚,如同投怀送抱般,精准地落入了那辆马车掀起的窗帘之内!

马车内。

刚病愈不久,面色仍有些苍白的沉复,正闭目养神。

他今日微服,正是为了亲自看看淤田案后京畿的舆情。

猝不及防,一团温热雪白的毛球带着夜风的凉意和一丝若有若无的、熟悉的暖甜熏香撞入他怀中。

沉复倏然睁眼。

小家伙并不怕生,惊魂甫定之后,竟不再挣扎,反而在他微凉的手掌下拱了拱,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好,喉咙里发出细小的、满足的呼噜声。

沉复修长的手指顿在半空,随即,极其自然地落在猫儿的头顶,轻轻抚摸着。

他抬眼,目光精准地投向醉仙楼二楼的栏杆处。

光影阑珊处,一抹石榴红的艳丽身影凭栏而立,正垂眸望来。

隔着喧嚣的长街。

隔着尚未散尽的酒气与惊惶。

隔着那只安静蜷缩在他怀中的、本属于她的猫儿——

赵珏与沉复的目光,于这东都的夜色中猝然相撞。

时间仿佛凝滞了一瞬。

这无声的、隔着人潮的凝视,带着一种无形的张力,将周遭的喧嚣都推远了。

一月前,那场戛然而止的风月,瞬间撞入赵珏脑海。

沉府内室,烛影昏黄暧昧。

她指尖划过他滚烫紧绷的胸膛,感受着那层薄薄中衣下坚实肌理的惊人热度。

空气里弥漫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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