肾病大楼(2 / 3)
外头支着个大棚子,大楼四五层高,刷白漆的墙,平顶屋檐盖了层蓝皮。
距离房子七八米外的进出车道设有路障和岗亭,还有四五个人悠闲地站在路障边抽烟聊天。而坐在岗亭里的人手上握着枪,随时随地警示人不许进入。
它就这么大剌剌矗立在离富人区还不过一公里的地方,门口的牌匾上写着:’肾血液净化诊所‘,却不是医院,因为没有任何机动车进入。
除了他们。
文鸢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时生将车开入那条设有路障的车道,随后停下来和岗亭里的男人说话。
两人说的不是缅语,她有些惊恐。
在缅东、北部的自治邦不受政府军管辖的地方,有许多混乱、且不为人知的东西,战争已经是家常便饭。
红土路上摇摇晃晃的公共汽车,各类越野车,皮卡和摩托,连接边境的地方都做着金额庞大的交易,这些不知从哪里来又去往哪里的卡车上常堆满裹袋和皮箱。当地不少传言的话:也只有佛祖才知道箱子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,又会被运去哪里。
但他们大多都在金叁角,文鸢猛然才想起,这里是掸邦东枝,也隶属叁不管的区域。
她生活在仰光和内比都,唯一去过最黑不见底的地方也只是孟邦,那里虽也不接受政府军管辖,却也能有军队驻扎和警察治安,而不是这里。
从开过的一路来,她没有看见任何的警署,倒是能看见扛着枪大摇大摆在集市农贸市场上吃东西、买东西的男人。
“我们去哪?”
文鸢尽力稳定慌张的情绪,微笑看已经睁眼,好整以暇不知观察了她多久的男人。
“好像去看热气球的不是这一条路,他们都往山上走。”
没人回答。
她维持着勉强的笑意,手却在无人注意的时候悄悄握住了车门把。
就听见细微的咔哒,前座搭下来问路的窗户升上,而后停下来的车子锁住所有窗门,再次启动。
魏知珩支着脑袋幽幽看她。
出来的时候没吃东西,不知道是饿的还是被吓的,文鸢的表情很精彩。他盯了好半晌,直到车子已经进入了诊所的内部。
比起外面,里面更为森严戒备。房子的大门是铁造的指纹识别锁,左右两边守着配枪的男人。相连的两栋房子相对而言没那么严苛,有几个男人蹲在水井旁说说笑笑,瞄见了开进来的车子也没有太过意外,挥挥手示意把车子停到右手边的空地上。
叁栋房子,除去锁上的那一栋,其余都有人进出。门只要一打开就会立马自动合上,只是短短的间隙,文鸢看清楚了里面装着的是什么。
里面还有一层敞开的门,绿油的地板和医院无异,那一瞬没合上,她清楚看见了摆在门口一角露出来的,是一台白色的医疗器械,旁边还站着两个戴无菌帽白口罩的人。
最里的推拉门与外面的大门同时合上,砰地一声隔断了视线。
文鸢傻眼了。
这种时候,她无论如何都装不下去。
“你要做什么。”脑海里闪过无数中猜想,最终选择直接问。
魏知珩笑容忽地温和:“不做什么,别紧张。”
车门还没打开,那栋房子的门又一次打开,从里面走出来的人边摘口罩脱衣服,四五个人朝他们走来。
他不像是开玩笑,文鸢真的有些慌了。肾血液诊所几个大字就算是傻子也会明白,进这里无非就是要拿她做研究或者做些不好的事情。
在新闻上,文鸢并没少见到这样的报道。虽然少之又少,政府极力地掩盖缅东北部混乱的境况,多是正面报道,可她不会真的蠢到以为魏知珩是带她来检查身体。毕竟不少的小道新闻她听了好多版本,被军阀包庇下的各种跨国犯罪集团就藏匿在这样的叁不管地方。
泰国帕蓬巷子的毒工厂还历历在目,人在面对未知总是恐惧的。
“我没有生病,你带我来医院做什么。”
“别怕,这里不是医院。”魏知珩自然地回答她,“下车。”
前座的时生始终没有插话,只是淡定地解了车锁和安全带,先一步下车开门
文鸢眼疾手快,摁下门把就往外冲,速度快到车里两人甚至没拦住。
驻守在大楼外的男人视线全被吸引过来,纷纷警戒举起枪放出警告:“停下!停下!”
就见一个女人惊慌失措地从车上冲下来,连滚摸地逃出来,整个人狼狈极了。
还没跑出几米远,就被从车上下来的一个身高腿长的黑衣男人扯住,看着像是在吵架。
“放开我!”文鸢奋力地挣扎,“我不要进去!你到底想干什么,你放开我——-!”
漆黑的车影中倒影男人略微诧异的的面色,看她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疯子。
“你说我要干什么。”他开玩笑的语气凑近,生出点趣味,扬扬下巴指着关上的那扇大门,“知道这里是做什么的吗?”
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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